渣文笔 ooc 含自设 米娜桑谨慎观看
(资料图片)
穹第一次遇见希儿,是在一个暴雨如瀑的傍晚。
雨是从最后一节课开始下的,随时间流逝,黑云逐渐爬满了天空,雨势也越来越大,最终发展成一种世界末日般的氛围。
在这样的暴雨下走回家绝对会脱一层皮,穹一边叹气一边掏出了手机,叫个网约车吧,虽然可能要等上半天...
还没等他下单,一旁就有人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那是一名留着粉白短发的少女,修身的露肩白衬衫外俏皮地围了一圈水蓝色外套,同色调的短裙下白嫩修长的双腿引人注目。
这身装扮足以凸显出主人的青春靓丽,何况面前这位还长了一幅完全称得上是沉鱼落雁的好脸蛋。
换个人来,也许一个照面就得给她攉住了心魄,但我们穹爷何许人也,自小那就是莺莺燕燕周身环绕,不学无术夜夜笙歌...
扯远了,其实归其根本,还是因为面前这妹子...有些许特殊。
眼见穹还在愣神,对面的姑娘急了,当即变本加厉,伸手扯将过去,臂弯便勾住了穹的脖子,再提臂运气,好一招情比金坚七天锁!
为了活命穹只得一边拍打桌面一边告饶。
“姑奶奶,我认输,快给小的收了神通吧!”
“下次咱叫你你可别发呆了哦。”
少女松开了对穹的钳制,坐在旁边伸了个懒腰。
三月七已经做了穹一年的同桌,明明最开始是纤弱少女的人设,不知怎的就和穹处成了好哥们。
在陌生人面前依旧是阳光美少女,但一到了穹这里就什么综合格斗大赛的招式都用得上。
过多的“脱敏疗法”使得穹对于两人间的身体接触从一开始的脸红心跳逐渐变成了索然无味,以至于现在每每当三月七对他使用情比金坚七天锁时,两人大半的肌肤都会紧密相贴,穹的脑海里也只是想着多呼吸点空气而不是细细品味后脑勺传来的柔软触感。这对于一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是多么难得!
“对了,你别叫车了,今天雨大,杨叔跑来接咱们了。”
三月七双手抱胸,鼻子几乎要翘到天上去,露出一副快夸我的模样来。
“不是,杨叔来接咱们你为啥摆出一副等夸的样子啊。”
“杨叔那是来接你的吗,杨叔是来接咱的!接你还不是看在我三月七的面子上!要不是有我在,某人今天就要淋雨回家喽!”
少女得意叉腰。
“是不是啊丹恒?”见无人应声,三月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座伸手。
后座身着青衣的少年像是头顶长了眼睛一般,侧身闪过三月七的魔爪,甚至还有余裕翻看手中书本的下一页。
“不敢苟同,杨叔会接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就住在我们隔壁,其次,”
名叫丹恒的少年顿了顿,抬眼望向还在大喘气的穹。
“如果你需要,杨叔也可以看我的面子。”
“什么嘛!你的意思是穹跟你的关系要比跟我的更好嘛!”
三月七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点燃了胜负欲,可丹恒已经低头继续看他的书了。
后座看书的酷哥叫丹恒,算是三月七法律意义上的哥哥。两人都是被某位叫姬子的红头发好心人从不同地方收养来的孩子,现在某红发美少女正忙于工作到处出差,所以把这俩孩子交给前同事老杨照看。
丹恒作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经典模板可谓羡煞怕人,何况他还长了张堪称伟大的脸。有的时候连穹都要扪心自问为什么这样的家伙会成为自己的朋友,比起做高中生他更应该出道当偶像。人设就是行事缜密不善言辞的冷面杀胚,但是对关心的人却意外很婆妈什么的...虽说有点既视感,不过也算得上本色出演。
“说起来,杨叔的车应该不能开进学校吧,咱们直接出去好像还得淋雨。”
“穹你怎么出门都不带伞!算了算了,本姑娘的伞就勉强分你一半吧~”三月七得意地笑,伸手在桌肚里掏来掏去。
下一秒三月七脸上神似不二家的表情已经昭告了众人结果。
“诶嘿嘿,我好像也忘记带伞了。”
不靠谱的两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丹恒,丹恒无奈摇头,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伸手从储物柜掏出了一柄黑色的大伞。
“买来应急的,伞骨有一米五,够咱们三个用了”
穹的脑海中莫名飘过一句话,你永远可以相信丹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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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分,有的人把书包架在头顶仓皇冲出教学楼,也有人举伞硬抗风雨的冲击蹒跚着走向校门。
在这样堪称惨烈的场景中,唯有一柄黑色巨伞在风雨中如铁塔般巍然不动,尤为引人注目,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伞下挤在一起的三人。
“穹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跟美少女近距离接触就这么让你害羞吗?”
“戳啦,我是怕你一时兴起踩水玩然后溅我一裤子。”
闻言一旁的丹恒也默默与三月七拉开了距离。
“喂!你们两个!”三月七哭笑不得 “我在你们心里就这形象?”
穹正准备开口补刀,却见迎面走来了一个没有打伞的,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孩子。
初夏,暴雨,在与好友打打闹闹的返家途中,穹第一次与名为希儿的少女打上了照面。
自此之后,故事拉开序幕。
在穹看来,暴雨中出现一位不打伞慢慢行走的美少女这件事要么是青春疼痛文学的开始,要么就是恐怖片的前置剧情。非常规的事情发展往往带给人一种诡谲的感受,使人沉迷于这种超越现实的美感的同时又对其内里蕴含的逻辑谬误深感不安。
而这位在雨中行走的少女显然将这种感受体现的淋漓尽致。连珠成线的暴雨将她的校服完全打湿,半透明的衬衫下内衣线条影约可见,脚下的小皮鞋每一次踏地都会和她已经完全湿透的棉袜亲密接触,发出滑稽的踩水声。湿漉漉的绀紫色长发安静地搭在前额,整个人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但即使是这样,她依旧步履稳健地行走在前往教学楼的路上,
在这场仿佛世界末日的大雨里,她如同一只孤狼巡视自己的领地般,沉默,优雅,又带着一种拒绝所有人的矜持。
但三月七读不懂她的矜持,或者说不想读懂,这个乐天美少女很多时候只是单纯看不惯别人受苦。
于是三月七在人流的潮汐中停下脚步,可怜巴巴地望着同样驻足的两人。
“我看她淋了半天雨了,这样下去会感冒的,要不咱们送她一程吧?”
“虽说这样的话可能就要我们四个人一起挤一挤了。”
她看了看伞下所剩无几的空间补充道。
丹恒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了另一把小一些的伞。
还是那句话,你永远可以相信丹恒。
“谢啦!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三月七眉开眼笑地接过伞。
“哆啦A梦吗你是。”穹忍不住吐槽。
“我说过这把是备用的。”丹恒面无表情地掂了掂三人共用的黑伞。
“总之你们在车上等我吧!我先去送那个女孩子一趟!”
三月七撑开伞朝二人挥了挥手,啪嗒啪嗒地追赶着那个逐渐走远的身影。
“她一个人没问题吧。”穹有些担心,倒不是觉得三月七上去就会给人来一套十字锁,只是怕她太热情吓到别人家小姑娘。
“管闲事这方面她是专业的。”丹恒表示无妨,“走吧,别让杨叔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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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车门,穹和丹恒一起挤进红色小轿车的后座,车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挡风玻璃前悬挂着一个巴掌大小形似兔子的玩偶,据三月七所说,这叫帕姆,是近几年风靡全城的吉祥物。
驾驶座上是个与整辆车风格完全相左的身影。
明明已经快到夏天却用风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头栗色短发中夹杂着几根银丝,两道法令纹疲惫地竖躺在英挺的五官上。
这毫无疑问是位很有故事的男人,从他举手投足间无意展露出的沉静气质,以及他那低垂的双眸中偶尔闪过的疲惫与失意,都在隐约暗示我们这位看似平平无奇有点过劳的大叔可能是某个从事过伟大事业的英雄。
前提是让我们忽略他手机里正在播放的某巨大机器人动画。
他叫瓦尔特杨,是姬子的前同事,现任某动画公司原画师,兼任三月七与丹恒的临时监护人。为人沉稳而不失风趣,作为靠谱的成年人的同时还能和年轻人们打成一片,三人组亲切地称呼他为杨叔。
“小三月呢?她没跟你们一起吗?”
“她做好事去啦。”穹把书包放在脚边,系上了安全带。
“这样啊,挺好。”杨叔没有多问,只是随手打开了车载音响。
悠扬的音乐与隐隐约约的咖啡香缠绵在一起,暴雨如爆豆般砸在车顶,汇聚成缕缕溪流将车窗分割。透过氤氲的水雾与窗外水珠反射的光点,穹能看到某位少女正旋转着手里的伞,蹦蹦跳跳地向他奔来。
车门拉开,三月七不由分说一屁股坐在穹的身边,书包往丹恒怀里一丢,伸手便系上了安全带。
“今天又是助人为乐的一天!回去我就奖励自己一个小蛋糕!”三月七大声宣布。
“那女生怎么回事,大雨天不打伞到处乱走。”穹扭了扭身子。“还有你为啥不坐副驾驶。”
“人家叫希儿,是高一新生,今天放学她宿舍门锁了进不去,所以特意去教学楼取钥匙来着。”
穹和丹恒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交换眼神后决定不去深究这个问题。毕竟常规来说宿舍门是不会锁的,况且就算没钥匙等室友来开门不就好了么,何苦淋雨再跑一趟教学楼。
“至于我为什么不坐副驾驶,因为我乐意~”三月七做了个鬼脸。
汽车发动,车窗外的风景随之倒退。
“穹啊,晚饭来咱们这吃吧?我今天煲了汤。”
“不麻烦了杨叔,我姐晚上可能回来,我得给她留口饭。”想到某个面无表情的电钻头回家没看到饭的样子,穹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老杨煲的汤确实很靓...
“没事,汤我给你姐也留了一盅,喝完把碗还回来就行。”
“谢谢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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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做好的便当裹上保鲜膜放进冰箱,穹趴在餐桌上美美喝了口老杨煲的汤。热流顺着食道涌进胃里,排骨玉米的香气溢满整个客厅,让原本冷清的家都多了几分生气。
三月七应该在隔壁跟丹恒争抢锅底的最后一块排骨吧,穹百无聊赖地想。
没来由地,他的脑海中又掠过了那个孤独行走在雨里的身影。
带着那样的神情走路,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大概是被人故意锁在宿舍门外了吧,所以才要摆出那副不向任何人认输的脸,一步步从宿舍顶着暴雨走到教学楼,好像在朝所有背后盯着她窃笑的人宣告i don't give a sh*t,你们给我带来的麻烦我一点也不在乎。
想到这穹突然绷不住笑了,哪来的中二少年啊,满腔愤懑只能同自己发泄,被躲藏在规则夹缝里的小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过刚易折不是假的,这样的人交不到什么朋友,也喝不到这么好喝的汤。
穹把手里的碗轻轻推进洗碗机,哼着小曲走回自己房间。
穹几乎要忘了以前的他跟那个叫希儿的女孩其实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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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片粘稠的黑暗中中穹猛然惊醒,四周的混沌逐渐转化为有形的背景。
此时的他竟手持法器身披道袍立于山巅,与他遥遥对峙的是抱着柄破剑一身游侠装扮的紫发女子,不是那希儿还能是谁?
这场面怎么看我都纯反派啊,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被对面用破剑两三回合斩于马下了?见鬼的设定,而且为什么这家伙的脸在我的梦里这么清晰,我暗恋她啊?
穹同学在分析现状的同时心中仍然不忘吐槽。
堪堪见过一面的女孩子正用看着邪魔外道的眼神盯着自己死死不放,周围替她摇旗呐喊共诛恶贼的人群中甚至还有不少自己的熟面孔...
也许这就是昨晚偷偷嘲笑人家的报应罢,总之赶紧砍了我,别让我继续受这种折磨了。穹在心中默默祈祷。
梦里的希儿也是不负所托,丢了破剑,两手掐诀搓出了好大一个元气弹,山下众人高举双手纷纷为其助力,点点微光汇聚于山顶,天人合一好不威风!
见鬼的元气弹!为什么仙侠剧里会出现元气弹?
眼看越来越大的能量体逐渐将自己吞没,穹发出了无声的悲鸣...
好重...
穹感觉自己的胸口沉重得无以复加,以至于他有些呼吸困难。
为了摆脱这种感受,穹胡乱地挥舞双手,于是在隐隐约约间,他抓住了某个手感非常不错的东西...
啊,独属于清晨的杀必死剧情吗,偶尔我也会遇到很青春的发展嘛。
穹满意地睁开眼,清晨的阳光从半拉的百叶窗里渗透进来,为他面前的娇小女孩镀上了一层金边。
“姐?!”
“我的腿好玩么?”少女面无表情地发问。
肤若凝脂的玉腿横在两人之间,某人的双手正不老实地游走于其上。
穹这才注意到致使自己呼吸困难的正是牢牢踩在自己胸口的一只小脚。
“不说话装高手?”少女挑了挑眉,逐渐加大了脚下的力量。
感受到胸口的压力越来越大,温润的足趾在身上轻轻捻动摩擦,穹的脸刷的红到了耳朵根。
“姐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去给你做早饭!”
为了防止自己觉醒什么不得了的属性,穹一个鹞子翻身摆脱了压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厨房。
“姐你吃啥?”
“粥。”
“好嘞!”
于是半小时后,二人对坐在餐桌上喝粥。
(ᗜ ˰ ᗜ)
这个坐在椅子上一边狂搓掌机一边小口喝粥的三无少女江湖人称银狼,是穹的姐姐,大概。
虽然两人的发色都是统一的灰色,但从外观上来看矮了穹至少两个头的银狼怎么说也该算是妹妹那辈的。
除此之外两人间的年龄差也是个谜。
奈何银狼本人太有手段,照她的话来说就是人生也无非是一场游戏,而她又正巧是游戏的好手。
因此熟知现实游戏规则的她自然是能把胡萝卜和大棒都舞的虎虎生风,在穹读初中起就将他整个人拿捏得死死的。
以至于现在在家里穹已完全变成了为银狼马首是瞻的纯纯马仔。
“我这几天可能不回来了,卡芙卡那有事要我帮忙。”
“刃叔也在那边?”
“对,所以今晚不用给我留饭了。”
胜利音效响起,银狼把掌机收回口袋。抬头盯着穹忙碌于厨房的背影,她的嘴角牵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一个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己。”
“啥?”穹从厨房探出头来。
“我说我要走了。”银狼理了理脑后的螺旋单马尾,随手往嘴里丢了颗泡泡糖。
“替我跟卡芙卡还有刃叔带个好啊。”
银狼挥了挥手作回应,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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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过后的城市带着一股泥土的芬芳。
穹刚踏进校门就看到不远处的草丛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朝他招手。
“家人!家人!”
一直以来的经验让穹选择了无视,拔腿就走,奈何某人却好似一块狗皮膏药紧随其后。
“我不认识你,你别再跟着我了啊。”
“是我呀家人!你最好的好兄弟老桑博!”
顶着一头乱糟糟蓝毛的壮汉闪身挡在前往教室的必经之路上,一双狗眼含情脉脉地盯着穹不放。
“整个学校有谁不是你好兄弟么?”穹拍开桑博想要搂住自己的手,“有事赶紧说,你不用上课吗?”
“惊天大瓜,昨天新生宿舍有人斗殴!”
“就这?”
“嗨呀家人你有所不知,那可是女生宿舍!”
“所以呢?”穹不为所动。
“一打五!还打赢了!听说那几个被揍的脸都肿了嗷嗷哭!今天一早六个人都被拉去教务处审去了。”
“所以我特意开了个新盘口!就赌那个一打五的女侠会不会被开除!”桑博变戏法似的掏出两个纸盒子,“老桑博的独家消息,被揍翻的五个人里有几个家里挺有能量的喔,怎么样,要押哪边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还开盘呢?上次被学生会抓了还不够吗,要不是学生会把钱都还回去了你现在还在被全校人追杀吧。”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我的朋友!”桑博把胸脯拍的啪啪响,“既然你不打算下注,那我就先溜啦。”
“家人家人,老桑博这里有个惊天大瓜,要听吗?还附赠独家资讯!”桑博三步作两步再次缠上新的目标,搭着对方的肩膀侃侃而谈,俨然一副华尔街之狼的模样。
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桑博他勾肩搭背的对象其实是学生会新收的小弟这个悲剧性的事实。